刘明霞:愿做惠州文学的拾柴人
发布时间:2018-01-05 16:59 阅读:3337

刘明霞,新闻媒体人,国家二级作家。中国散文学会会员,广东省作家协会会员,省民间文艺家协会会员,惠州市作家协会副主席,惠州中国画学会理事。《东江文学》执行主编。《鹅城》杂志专栏作家。民间文艺沙龙《可园花事》发起人。已出版小说集《新娘》,散文集《飞舞的高跟鞋》《邻水而居》,长篇报告文学 《乌禽嶂下的中国好人》。

作品获广东省文艺创作“五个一”工程奖等各种奖项50余次,获广东省文艺精品扶持资金扶持。有作品被多家刊物转载,并入选高考语文测试题等。游天杰

青年诗人。广东省作家协会会员、《光年》诗刊主编。著有诗集 《时光字典》《骰子的秋天》《小镇上》。

“铁凝说过一句话,丹麦疆域并不大,但因为有了安徒生,一根火柴点亮整个世界。当惠州热腾起文学的火焰,我愿做其中一个拾柴人。

——— 刘明霞

1、刘编辑,您好!您是什么时候开始文学创作的?

刘明霞:上世纪80年代初。那时用一个笔记本,不知深浅地写起了自传,写满厚厚一个笔记本。真正发表作品是1982年。当时读书氛围好浓,读了好多小说,特别是读了琼瑶的小说后,被激发起创作激情,写了一篇一万多字的小说《我们的旋律》,我将这篇反映中学生生活的小说投到六盘水市文联的杂志《杜鹃》。小说虽没发表,但编辑张人卓、段扬等老师的教诲至今犹在耳畔。张人卓老师说:“你这篇小说提出的问题很多,但没有深挖。”后来写了一篇小小说投过去就发表了。从那以后我涉足的范围比较杂,陆陆续续在各级报刊发表了一些小说、诗歌、散文等。

2、您的写作有没有受到哪位作家的启发和影响?

刘明霞:这个问题可能要从两个方面来看。一种情况是,我在读书的时候根本不关注作者是谁,而有的书又没有封皮,更不知道作者是谁,但这本书的确给我很大的影响,比如读《红楼梦》《青春之歌》《林海雪原》《围城》《家》等时,我不关注作者,后来才慢慢知道这些作家的。另一种情况是,当我被一篇作品吸引时,会有意识地去找这个作者的作品来读。应该说到了这个阶段,我的阅读已开始走向成熟。比如读了梁晓声的《今夜有暴风雪》后,我就有意识地收集他的作品来读。之后还有陈建功、韩少功、铁凝、张抗抗、航鹰、王晓鹰、叶文玲、方方、池莉等,以及外国作家高尔基、奥斯特·洛夫斯基、司汤达等的作品都是这样,都对我的影响很大。

3、您写过很多有关惠州的作品,您是什么时候来惠州的,有什么故事?

刘明霞:惠州独特的地理优势和深厚的历史文化渊源,给文艺创作提供了丰富的养料,而惠州这座城市具有开放的文化品格,兼容并蓄的文化姿态,也给文艺创作提供了无限广阔的空间。

而我的经历,正好印证了这一切。1993年那个冬天,我捏着一纸调令,拎着一只皮箱来到了惠州。皮箱里除了简单的生活用品外,还有几本书,其中一本是我1990年出版的小说集《新娘》。还有就是我发表的作品剪贴册子、还有我将自己的部分画作复印缩小后装订成册的“画册”。

从事新闻工作,我对惠州这个城市有了进一步的了解和感受。这里独特的地理优势和深厚的历史文化渊源与写作有一种微妙的关联,通常会有一篇散文或绘画,在某个地方等我,便会成为我的某种艺术创作。

渐渐地,我的创作自然而然地把惠州作为精神的标记和经验的平台,20多年来,我穿梭在惠州的山山水水,仟街陌巷。用多种艺术感受来观照和打量惠州美丽的存在。在我看来,散文除了审美的功能,也有记忆的功能,相对于历史学家,文学家有另一种记录的方式。苏东坡寓惠两年多,留下了200多首诗词、300多篇散文、20幅书画,他用锦绣文字点亮了惠州的精魂。

这些年,我创作了大量书写、记录惠州的散文,并在《惠州商报》开起个人专栏“花拳绣腿”,这些散文大多收入散文集《飞舞的高跟鞋》里。而前年出版的散文集《邻水而居》有一辑是“亲爱的惠州”,收入的是一组写惠州的散文,如《惠州女人》《用时尚解开水东街情结》《东江红都》等。目前《鹅城》杂志给我开设了个“作家专栏”,创作《惠州表情怀旧篇之摄、画、写》,用摄影、绘画、散文相结合的形式,记录、表现惠州老街古巷、风物人情、历史变迁。

铁凝说过一句话,丹麦疆域并不大,但因为有了安徒生,一根火柴点亮整个世界。当惠州热腾起文学的火焰,我愿做其中一个拾柴人。

4、您觉得一个写作者要具备什么素质,才能写出伟大的作品?

刘明霞:这个问题不好回答,因为写出伟大作品的毕竟是少数作家,而成功的因素又各不相同。但就我30多年的写作经验及20多年的文学编辑经验来看,我认为,除了深入生活、阅读和思考外,还需要天赋,天赋这个词很玄。是天意?运气?还是什么?有点程朱理学的味道。

5、能否谈谈《乌禽嶂下的中国好人》这本书的创作心路历程?

刘明霞:作为作者,随着写作技巧日趋成熟,如是没有一份使命感,也只能是文本上的简单重复,很难在写作上有更大突破。

在离惠州市区100多公里外大山深处的惠东县安墩镇梅坪村,惠州首个获“中国好人”殊荣的乡村教师古槐基的故事,令我深深感动。从安墩镇到梅坪必须要经过一段约6公里长的盘山路,崎岖狭窄,道路一边是峭壁,另一边是几十米高的悬崖。第一次去采访,从惠东到梅坪村,70多公里路足足走了3个多小时。在之后的采访中,恰逢雷雨季节,足迹踏遍惠东、安墩、水美、梅坪等地的山间小路,有时袭来一阵阵惊雷声,不得不挂断正在联系采访的电话。住在深山里,晚上同时点上两盘蚊香,还总被蚊子叮醒。

当孩子们仰着纯真的脸问我:“惠州有多远”时;当我得知古老师就着一盘青菜、一碟咸鱼,37年为了孩子们坚守日久弥坚时,我的心灵被强烈的震撼!我给古老师的学生讲课、讲故事,与他们一起玩游戏,甚至帮古老师家洗菜、做饭。

《乌禽嶂下的中国好人》从采访到十几万字的初稿完成,仅用了一个多月。采访回来就躲在家里,素面朝天披头散发地抱着手提电脑和采访本写。

2014年1月,这本书由广东人民出版社出版,在全国公开发行,并一举夺得广东省文艺创作“五个一”工程奖。《南方日报》《新世纪文坛报》《惠州文艺》等纷纷转载消息,时任《人民文学》副主编、现任鲁迅文学院副院长邱华栋,专栏作家木子红等为此书撰写评论。在这里我要感谢大家的支持和鼓励。

6、您容易进入写作状态吗?您喜欢在什么时候写作?

刘明霞:我的职业是编辑记者,除了命题作文和工作性质的写作外,我的写作完全是自由自在的。这与我的生活习惯,阅读习惯及思考问题的习惯相关。我比较喜欢思考,这得益于阅读,我每天保证阅读量在一万字以上。除了电子阅读外,我家到处都放着书,我会同时读好几本书。生活中,我常是跳跃式思维,许多东西常引起我的思考,这些问题感觉就白天黑夜在大脑里纠缠发酵扩散,兴奋到不能自己的时候,马上记录下来。白天事多,晚上灵感来的时候多一些。有时候关灯睡觉了,就把枕头边备着的纸笔摸出来摸黑写,第二天再整理。因为如果一开灯就会打断我,也许一个很好的想法或句子就不见了,那种思想的火花是稍纵即逝的。

7、新闻从业经历对您的写作有无影响,如果有,那是什么?

刘明霞:其实我是先搞文学再搞新闻的。有了一定的文学基础和素养,再从事新闻工作,在新闻题材的鉴别和选择,写作语言的精准新等方面,都很有优势。而同时,从事新闻工作又增强了我的现实使命感,让我学会调查积累素材,敏锐观察发现问题。

我涉猎的文学样式比如小说、散文、报告文学等注定要和现实发生最紧密的勾连,以关注和反映现实为基本特征。如邱华栋老师给我的长篇报告文学《乌禽嶂下的中国好人》写的评论,标题就是《翻过新闻与文学那堵墙》,他写道:作者既是一位新闻记者、又是一位作家,这也决定了其知识积累和视野是多面的,既有记者的敏锐和严谨,也有作家的丰富情感,思想的深刻。而所有这些素质和能力,正是一位优秀报告文学作家所应该努力追求和具备的,无论是采访功底和写作技巧都占有优势。

8、了解到您在主持文艺名家访谈栏目《可园文艺吧》,能分享些趣事吗?

刘明霞:这是我对文艺名人、名家的访谈栏目。在介绍这个栏目前,我得先介绍一下可园。可园是我的家,坐落在西湖畔的祝屋巷。我在楼顶花园种植了花草蔬果,可心可意,又因女儿名可可,遂命名“可园”。便以 “可园花事”记录一个园子的花事和心情,组建“可园花事”文艺沙龙。旨在倡导慢节奏的生活方式、品味休闲时尚;琴棋书画、结缘文朋诗友;延续明代文学家、书画家祝枝山文脉。很少人知道江南才子祝枝山这位与唐伯虎、文征明、徐祯卿并称“吴中四才子”的明朝举人,也曾在惠州祝屋巷寓居过一段时间。

《可园文艺吧》是“可园花事”文艺沙龙的内容之一,我或独家以记者身份访谈;或以朋友身份坐而论道;或以编读形式文字往来,专访文学界、艺术界有影响力的人物。与读者一起分享名家的真知灼见、文坛轶事、名人心扉。《可园文艺吧》一书即将出版。

9、您接下来有什么创作计划吗?

刘明霞:目前一方面正在收集整理《可园文艺吧》一书的稿件;另一方面正在创作一部新书《惠州表情怀旧篇之摄、画、写》,就是在《鹅城》杂志开设“作家专栏”那本,边创作边登载,然后结集出版。

《惠州表情怀旧篇之摄、画、写》写法上一破传统,力求现场感与参与性,实践一种把现代元素融入老街古巷的非虚构写作。